“你以为这样说我们就会怕了吗?三皇子,你别忘了都城现在还是谁的天下,如今陛下善待我们这些世家,就算这些小事让我们一时遭到训斥,但是对于咱们这样的世家来说,根本就不会伤筋动骨。”
另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,算是让那个王公子找回了一点仪态,说白了他也只是一个混迹在贵族圈子中的人,他爹一向要维持低调,他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世家公子。
但是身后这人就不一样了,他主母曾经可是郡主,世家大族中比较得意的长孙陈远,算是他们这群人中的头目,他对朝局的见地自然是比他们这些人高明的。
傅禹修也认出了这刚刚出来的陈远,陈氏这些年靠着在朝中帮笼络宣帝一些顽固的世家贵族,倒是有些地位,只不过在他眼中也仅仅是有一些而已。
“陈公子倒是个明白人,所以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把你们的罪状呈递到陛下面前,因为时机不对,现在朝中正需要贵族支持,陛下自然优待,但是你有没有想过,你们越是办事得力,越是帮着稳固局面,是不是意味着你们的好日子就要走到头了,俗话说飞鸟尽良弓藏,这个道理就不需要我再点破了吧。”
陈公子面上依旧是满脸的不屑,在他眼中,这样不得宠的皇子就是废物一个,他们这些人才是陛下江山稳固的保证,他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,他们的世家承袭世世代代,注定了永远都会在庙堂上拥有最好的话语权。
“你不以为然是因为你知道的还太少,有这功夫在这饮酒作乐,还不如早点回去问问你父亲叔伯,现在他们是不是开始有意无意的生出一些事端,让朝廷离不开你们,让你们依然有用,这样的事谁家都在做,但是如果有人同样到陛下面前告发,表示自己可以做得比你们好,那他接下来就可以慢慢取代你们的位置。”
他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说着话,却让渐渐围过来的人纷纷都不寒而栗,这样一个人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将他们的底细调查得这么清楚,更可怕的是他始终伪装得很好,让人以为三皇子只是一个什么事都不管的废物皇子。
沈若婳看着他说得像模像样的,竟然也觉得有几分道理,只是以前她就算知道这里面有很多问题,奈何这些人关系错综复杂,就算有事联合起来对付将军府,她也没有什么办法,只能找这些纨绔子弟打一顿出气。
如今看来,在傅禹修手中可是握着这些人不少的把柄,他之所以不发作,应该也是觉得时机不成熟吧。
“以后不要再克扣沈家的军饷,也别想着瓜分将军府,因为以后,它有主人了。”
到最后,傅禹修还不忘警告几个死鸭子嘴硬的世家公子,没错,他要等的时机其实已经越来越近了,现在自己和婳婳已经成亲,沈家的事业可以慢慢转移过来给婳婳,有自己在背后保驾护航,她想要拿回属于将军府的东西会容易很多。
不管别人怎么想,反正沈若婳是挺感动的,她以后也是有人罩着的了,虽然现在傅禹修看起来什么都没有,但是她无比坚信他的底气绝不止于此。
几个贵公子丢下几句狠话之后,也没了在沈家墓园前游玩的心思,扫兴地登车离去,本来他们年年都来这山下游玩,一来是想气气沈若婳,二来也是想羞辱身前对他们这些世家十分不友好的沈衡,却不想今年还遇到了硬茬,这个三皇子,看样子以后是铁定了心要为沈家出头了。
“三皇子殿下当真是霸气,古人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,说的就是您这样的人。”
等人稀稀落落地都走完了,沈若婳和傅禹修面前才缓缓走过来一个年轻人,笑着看向两人。
“杜公子过奖了,比起我们,你身为一个商人却与这么多的王公贵族称兄道弟,也不是个简单人。”
沈若婳看着面前的杜陵,这个人在她的印象里就是一个看起来深不可测的奸商,平日里